第一百六十四章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2 / 2)

午夜忘忧馆 断不可言 10668 字 2020-12-05

梁川莫名火大,他翻身坐起来,凶神恶煞般拿过破烂手机,看也不看按下接听键,“喂,什么事?”

“立马到我的住处来。”手机的那头,曾芳馥吼叫完,不由分说匆匆挂机断线。

今天不会倒霉撞见鬼了吧?一句话凶巴巴的到底藏有几个意思?

大白天的喊我过去,我凭啥理由过去呢?

回头细想昨晚发生的那件事儿……

敢平白无故对着我大吼大叫,骨子里还是从前的心态瞧不起我这个人呀!

……

坐在床铺当中,先前脑海深处翻涌的诸多烦躁与滔天怒火,早已消失,梁川盯着拿在手里的破烂手机,思前想后总觉曾芳馥打他电话纯粹是莫名其妙神经病,却有些犯难不知道该如何妥善处理。

目前,他所扮演的角色,对于曾芳馥肯定惹不起,躲不起。

到得最后,意识到昔日的美好已经回不去,他下床穿上鞋子,径直出门找车前往曾芳馥的住处。

曾芳馥居住在东山港学院靠东边的尽头,前面有占地十几亩的人工湖泊,放养着各式各样的鱼而后面,则是原生态的山包,几排风景树装饰着五颜六色不知名的花草,蜻蜓丢开蝴蝶飞来飞去……

曾经跟随曾谷菱到东山港学院吃过饭,梁川此次前往算是熟门熟路,他没在外面逗留,直接快步爬上曾芳馥居住的楼层,却在外面的楼梯间独自徘徊着偷偷晃了会儿,最后才鼓起勇气伸手按门铃。

“叮咚,叮咚,叮咚。”

门后的客厅,曾芳馥背对墙壁坐在沙发,两手紧紧抓住沙发靠垫,神情憔悴,模样带着茫然与痴呆。她突然听闻响起的铃声,一下子受惊吓似的,竟条件反射般蹦了起来,没站稳,又重重的摔在地板上。

“叮咚,叮咚。”

外面的门铃又接连响了两下,曾芳馥晕晕乎乎,手撑地板下意识的询问:“谁呀?”

“我,梁川啊。”

梁川稍加大声音回应完,自找话嘀咕,“你前面不是打电话要我来吗?”

只是他故作姿态刻意为自己放松神经找平衡的时候,他心头不由得“咯噔”两下,又暗自寻思,客厅里面是些啥声音?一个独居女人弄出的动静真不小,令外面站的我都心惊胆战,我也算是彻底佩服……

大半天,紧关的防盗门打开来。

曾芳馥在门后面站着,一件棉睡衣包裹在身外,两张脸从始至终都没有丝毫表情,也没讲话的意思。

咋开口呢?梁川觍着脸不敢正视曾芳馥的人儿,他低垂着头,自顾自硬着头皮往客厅走。

背后,曾芳馥似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立马快速关上打开的防盗门。

可这种相互难以启齿的怪异氛围,最终还是由梁川打破,他看下此时刻正在播放电视广告的电视机,自己悄悄斟酌下言辞,努力笑笑,再搓搓手说:“姐,你今天打电话叫我跑前来,你到底有何吩咐吗?”

“我不是你的姐。”

一时间消除沉默开了口,曾芳馥只管抓住不愿听的称呼,让心头始终憋着的屈辱彻底爆发出来,并把事先拿在手里的手机丢给梁川,“自己不要脸不要皮干出的好事儿,自己看视频,完蛋了,全部通通的完蛋了。”

沙哑声音携带着严重哭腔,到最后真就“呜呜”的掩面哭起来,她伤心欲绝。

梁川身心忐忑似同悬在半空,他没想到先要安慰曾芳馥,而是迫不及待打开手里面拿着的手机。

顺着文件翻,首先点开摆放在前面的视频,一晃眼功夫看见他自己的人,及曾芳馥,在客房里。

咋搞的会是这个样子?谁背后偷偷录下来的?

梁川瞬间里眯起眼睛有了抓狂有了火,他咬牙切齿攥紧自己拳头,只想动手揍人。

几秒钟的功夫,仿佛经历过昏天黑地的生死决战,他紧握着理智冷静下来。

不自觉的,他扭头转过身去,眼睛目光望向站不稳已瘫软在地的曾芳馥,嘴里没说只言片语,也没顾得及勤加思考世俗当中的该与不该,直接走前去弯腰抱起来,再快步走到不远处摆放的沙发。

曾芳馥似同无助的婴儿置身在黑暗中,突然获得温暖拥抱阳光,一个脑袋依偎在梁川宽厚的胸膛,两只秀手情不自禁的牢牢抓住衣服领口,那抽噎着不停不止的哭泣,越发急促,越发伤心。

双手小心翼翼的把曾芳馥放在沙发,梁川轻声安慰,“不要害怕,天塌下来,不是还有我吗?”

这时刻,从他内心深处迫切的需要说,他最想获知手机里关于视频背后的诸多信息,现如今整个视频落在曾芳馥手中,这足以说明拍摄者拥有针对性和不可告人的企图心,不然不会平白无故的发出视频。

曾芳馥昨晚前往会所,搞不好从头到尾都是阴谋,都是别人事先设的圈套。

但是,他没有催促询问,今天既然被曾芳馥打电话硬叫过来,不管时间的早与迟,肯定会知晓相关内容。

大约几分钟以后,曾芳馥崩溃的情绪变缓和,先朝旁边位置胡乱拢了拢遮挡视线的秀发,再擦拭下满是泪痕的脸停止哭泣。她低头不看梁川,开始讲述紫霄苑王老板的威胁,及张达平的下流卑鄙无耻。

关于视频牵涉的事儿,从始至终跟梁川的猜测几乎没有任何偏差。

曾芳馥和学友路美芬能去会所玩,手持的那张钻石会员卡,纯粹是张达平利用自己公安副局长的身份,伙同王老板设计好步骤送出的,其中目的是想收获曾谷菱美色,因他曾是曾谷菱身后的疯狂追求者。

未曾想到张达平专门为曾芳馥设下的陷阱,最后真在路美芬无心帮助下得逞。

谁想这时候,王老板近水楼台抢先冒了出来,在私底下擅自做出威胁,非要曾芳馥利用周末约曾谷菱随他外出度假,不然的话,直接把针孔摄像头录下的视频亲手转交给张达平。他透露说,张达平不仅对曾谷菱念念不忘,还萌生报复心理想看曾谷菱臭名远扬永久消失在东山港那啥坛。

讲到最后,曾芳馥哽咽着又痛哭起来,“我的人可以接受唾弃辱骂,却不能因为我葬送曾谷菱未来,那晚的红酒事先做过手脚下了药,现如今把柄已经落在王老板手里,于我而言到底该怎么办?”

回头细想曾有过的苦日子,父母亲老早就离开了这个世界,她又当姐又当娘把曾谷菱从小养大,那份感情在她内心深处曾谷菱不仅是妹妹,还更像她生的女儿。

眼目前的遭遇,相对她而言,又怎么可能接受曾谷菱因她而受到伤害呢?

再则说,曾谷菱独具的那副臭德行,一旦知悉曾芳馥遭威胁,只怕又会演变成另外的疯狂。

梁川的感觉似乎无计可施开不了口,他保持沉默,唯有锥心的恨想要宰了王老板,宰了张达平。两者都是披着人皮高高在上,却又属于当今社会中风光无限品德败坏的垃圾。

站在梁川的角度,他只要脑袋瓜子清醒不糊涂,自然明白直接跑去找两人麻烦,先必须好好掂量自身有的实力斤两,不然,其命运肯定是个吃不了兜着走。

不说腰缠万贯的王老板,单凭真正的始作俑者张达平,目前东山港有头有脸的权贵人物,不仅满城摄像头满城眼睛,手底下还有分布各个角落的强大警员,那绝对是黑白通吃的货色,只允许玩智慧耍手段不能力拼。

……

很显然,沉浸自身世界的禁锢中,曾芳馥完全没有梁川杂七杂八的想法。

大半天时间,曾芳馥的绝望与无助没等到回音,她松开反复抓扯自己头发的秀手,从沙发靠背转过头来,一下子抱住梁川使力摇晃,“你是当事者,又是大男人,快些说句话呀?”

此时此刻,又能说些什么呢?

在目前的东山港,梁川自认没人脉关系,又身背巨额债务,一穷二白。

可是,事情明摆着的,于他而言能做到真正置身事外?

答案无需嘴来说,凭他性格肯定不会冷血到啥也不做的程度,再加所签协议不许曾谷菱知晓这件事,他眼下需要时间合计,需要让凌乱的脑子彻底冷静下来,真正做到能够抽丝剥茧找出破局的捷径。

不忍心阻止曾芳馥缺乏理智对他身体的摇晃,他心平气和的劝说,“先冷静下,容我好好想想。”

“事情都到了这步田地,你还要和我想些什么?”

曾芳馥的情绪越发失控越发焦虑,她停下使力摇晃的秀手,又捏成绣花拳头捶打梁川,“你可以不在乎我的尊严,曾谷菱是你媳妇,难道你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媳妇到时候被别人欺负?”

话里话外全是刀子,那又如何呢?

若认真了说,梁川不考虑自己曾签署过的协议,对于曾谷菱这个人根本不放在眼里当事儿。

曾谷菱不过是不喜欢男人的漂亮女人,生活中谁把她当成媳妇谁倒霉八辈子。

对梁川而言,他与曾谷菱只存在着主顾关系,两者除开金钱交易不掺杂任何情愫。

同时间,按他分析看起来,王老板即使采用胁迫方式企图强行,占。有曾谷菱,其结果多半会弄得鸡飞蛋打讨不了好,毕竟,骨子里极度厌恶男性是种心理疾病,远不是躲在背后耍下手腕就能顺利解决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