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黑暗里，长腿交叠着，他不知道自己在烦什么，楚萱的话其实没有错，不过就是个无足轻重的部下，犯了错，罚了就是了。

他想，还是因为他对周南寄予厚望吧，所以他那么不成器，他才失望至此。

他从来没有意识到，那一刻，周南选择钟淮，才是让他暴怒的直接原因，余怒也是因为看到周南和钟淮在一起，看到钟淮背着本该属于周南的行囊。

宿舍里，周南躺在床上，肚子已经不疼了，只是有些坠胀，她无心睡眠，想着白天的事，想着科长看她那带着冰碴子的眼神，想着科长喊她废物时那要吃人的表情。

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该怎么办呢？

手机就放在枕边，她很想给科长打电话，或者发个消息吧，就说她身体真的不舒服，可这样的话，她已经说了，再说就矫情了，就是给自己找理由开脱了。

想了半天，她还是拿起了手机，打了一行字，又一个一个删掉，最后发了一条‘科长，对不起’出去，发出去又后悔，可已经无法撤销了。

黑暗中的手机亮了一下，顾衍之拿起来看了一下，轻嗤了一声，对不起，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周南当然不会痴心妄想科长还给她回信息，但她还是等了一会儿，手机始终没有响，浑浑噩噩之中，她睡着了。

隔天晚上，七点，周南准时出现在了总科院的训练室，她给顾衍之发了条信息‘科长，我到了，我还想训练’。

顾衍之没有回信息，也没有出现，那两个小时，她一个人训练，她会用行动告诉科长，她不会让他丢脸，她会成为他的骄傲的。

一连几天，她都是一个人训练，顾衍之再也没有出现，在所里，也几乎拿周南当透明人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