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屋外的阵阵鸟叫后,章婉在一处房间睁开了眼睛。
厚被温暖,空气清寒。居室内,石青色的幔帐正轻轻摇曳。她却一时不知道自己是在哪。
“昨天…”霎时间坐起身,摸摸后颈,那里还有些痛。她猛然记起,她昨天,好像狠狠扇了瞿颢一巴掌。
那之后…
额头一片清凉,似已被药敷过。
她似乎被人打晕了过去。那现在,难道…
瞿颢难不成把她和重元,六娘一起带走了吗?
想到这,她几乎是立刻想起最关键的事!
重元,和六娘呢?!
他们现在在哪?
她衣服都没换,只着着中衣,扱着鞋子,便推开门往外跑去。
只刚出门,迎面便与一十五六岁,身着藕色衫子的小丫头相撞。
当下那人扶着章婉站定,喜悦说道:“夫人,你醒啦?”
“你是?”章婉摸着晕头转向的脑袋,有些摸不着头脑。
小丫头笑着福了福身,道:“我是将军派来服侍你的,名字叫香枝。他怕你一路上没个下人照顾不好,所以特意在人牙子手中买了我。”
“是吗。”章婉深深看了她一眼。原来瞿颢还有点良心,她母子俩拼死拼活与他争了一场,他虽说还是把重元带走了,但也带上了她。
这样也好。
她松口气,便问香枝:“你可知道,我儿子女儿现在在哪里?”
香枝接着笑着点头:“这哪有不知道的,就在隔壁厢房睡着呢。”看她就要往那走,忙惴惴地拦住了她,“夫人,你先梳洗下吧,这样看着不好。要看公子小姐有的是时间呢。”
章婉便打消了想法。叹口气:“你说得对。”
厢房内。
一旁的角落燃着安神香,室内静谧而宁静。
章婉坐在重元床前,刚才她去另一间房间看过正在和奶母逗乐的六娘,便自做主,将她抱回了自己房间里。此时再看着额上有伤,昏迷不醒的重元,她不禁揪心地握住了他被子下的小手。
是她这个娘太没用了,才会保护不好他,只能任由着他被别人狠心地抓去。
但在这个时代里,哪里有能为自己的命运做主的女人呢?
她如今随了瞿颢,以后定不会风平浪静,一帆风顺。她得提起有所觉悟和打算。
但如今想脱身与重元,六娘走,估计也是不可能了。
章婉盯着重元即使睡着也皱着的小眉头,暗暗叹气。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看过了重元,任由他睡着,章婉便回到了自己房间。
招过一旁侍立的香枝,她问了几个目前必须要了解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