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入(1 / 2)

章婉一路从里屋走出,到了外室台阶上站定。

屋外的天空上正下着飘飘扬扬的雪花。铅灰色的雪已落到地上有一尺深了,但院内空空荡荡,一个理事的人都没有。

章婉扫了一圈院子。

这里本就偏僻,来这里当差的也都是些时运不济的人。她对这些生活上的怠慢,也都一一谅解了。

她也是个现代人,没的胡天海地要那么多伺候的人。

这时候也好,院内一个人都没有。

“倒也好,省得劳烦。”

章婉顺势接过香枝递来的油绸伞,便抖开率先一步踏进了雪地里。

积雪沉实地在脚下发出窸窣的声响。身后跟上了另一道脚步声。

“夫人…”香枝为了跟上她急促的步伐而不由小跑了起来,在后面战战兢兢地追问:“我们真去找将军理论啊?”

“那可不是小事啊,我们要不要再商量一笑做好打算再去?”

是我们,而不是您…

章婉眼中显出一抹暖色,嘴角微勾,语气间尽是安抚:“别太担心了,什么事都有我呢。即使是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一人抗下,绝不会牵连到你的。”

香枝愤愤,眼见着两人走到偌大的府邸内的又一处相似的抄手游廊前,她不禁跺了跺脚,先带头走进了游廊,边埋怨:“夫人,这哪是我要您背锅的意思。”

“咱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您有什么事,不都是奴婢的事吗?”

“还说出这种一人做事我一人当这么见外的话,奴婢都寒心了。”

“要是将军他惩罚您呀,让他连着我一块惩罚,奴婢都想好了!”

空气寒凉,章婉把手笼进袖内,不停摩挲取暖。听见她的话,眼底闪过一丝微光。

这倒是个心地质朴,一心为主的直言快语的姑娘。之前倒还真看错她了。

原本想着瞿颢买来的丫头多少有些在她身边安插眼线的意思,但眼见着半月过去,她并没有丝毫违背她心意的地方。

是她把她看得太轻了。

也是因为她原本就是这个性格,对人冷淡疏离。一字一句间都是默不作声地拒绝推开别人。

所以香枝才向她抱怨了。

但也无法,毕竟这不是小事。

然而现在,她既然对她说了这种话,那她们就是统一战线的斗士了。

于是对香枝笑笑,拉过她的手:“那我便领受你这份心意了,要被罚禁足,你可得跟着我一块受着呀。”

章婉语气轻柔,香枝看过去,发现那带着温存笑意的眼里满是戏谑,也就放下了心口的大石,甜甜地应了声:“有您这句话,香枝便什么都不怕了。即使上刀山下火海,奴婢也冲在您的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