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时透兄弟在这里正式度过的第二个晚上。和弟弟不一样,时透有一郎在刚才的餐桌上感觉到了一丝非同寻常的尴尬。
明明餐桌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明明有没有人说出什么让人尴尬的话题,可就是让他感觉如坐针毡。
总算是挨到了晚饭结束,森鸥外也不用这几个孩子收拾碗筷,主动承担起了家庭煮夫的工作,客厅里顿时空荡了起来。
太宰治瘫在沙发上和影山茂夫聊着天,这对兄弟也就非常识趣的推了出去。
时透无一郎带着弟弟一走出门外,就听到了一个似乎有些耳熟的声音。
“小鬼,你们俩现在也住在这儿?”夜斗从房檐上跳下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围巾。
时透有一郎把弟弟护在身后,只觉得眼前的人似乎有几分眼熟。
好像在哪里见过……
可就是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
夜斗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真是越来越严重了,”他叹了一口气,想着尽快把攒钱、建神社、招神器、收信徒的事提上日程,“我们之前有见过的,不过你们可能不记得了。”
说起来也是一件巧事,在找到影山茂夫之前,夜斗其实尝试在这个世界当中认识了不少人。
只是最后的结果都没有什么变化,时透兄弟也只是其中之一。
时透有一郎原本对自己的记忆能力很有信心,可现在却突然不确定了起来。
好在夜斗本来也没打算在这件事上纠缠太久,很快把话题引了回来。
“里面还没结束?”夜斗之前和影山茂夫兵分两路救人,最后虽然没有汇合,但是他却也把后面发生的事都摸得清清楚楚。
时透有一郎不说话,只是盯着夜斗的脸,满心的探究。
沉默了一瞬,夜斗马上就意识到了什么,辩解道:“喂,我可不是什么坏人!”
时透有一郎:怀疑.jpg
夜斗朝里面看了一眼。
他当然不能直接进去。因为种种原因,他早先也观察过太宰治。
只是当他差点被发现的时候,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
他存在感越来越弱,上次在同一个房间当中,森鸥外都没能发现他的存在。
可是那时候的太宰治却硬是和坐在角落里的他对上了眼。
这一眼确实惊到了夜斗,能在人群当中一眼注意到他,这还是他“放下屠刀”之后,从没经历过的事。
“帮我把这个带给影山,”夜斗无奈从口袋中拿出记账本,撕下一张纸,写了一串数字上去,“上次走得急,忘记留号码了。”
这次时透有一郎倒是没有拒绝,老老实实把纸条塞进了口袋里。
这边夜斗没有多留,里面的森鸥外也收拾好了桌子。
他把泡好的花茶端了上来。
“森叔叔真是养生,”太宰治透过半透明的杯子,看着里面沉淀在底的枸杞和金银花,“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的缘故?”
森鸥外就像是没有注意到太宰治语气中的戏谑一样,从善如流,“说起来最近确实偏好这些,太宰君不喜欢这些吗?”
“学校里也不兴这个。”太宰治抿了一口,然后吐了吐舌头,“好苦。”
影山茂夫拿起杯子闻了闻,“里面还加了黄连?”
“养生。”森鸥外好像没注意到太宰治的表情一样,笑得和蔼极了,“说起来,太宰君很适应学校生活的样子。”
“说适不适应的,我本来就是学生。”太宰治深黑色的瞳孔里沉淀着无法到达眼底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