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也是这样。”森鸥外像是回忆了一下自己的过去一样，“但终究是时代不同了。”

说起这个，太宰治就像是找到了什么感兴趣的事一样，支着下巴看着长者，“听说森叔叔是东京大学医学部的高材生？”

“林太郎桑是在东大毕业的吗，好厉害。”影山茂夫也是第一次听到森鸥外的学历，“是律的目标大学呢。”

“律？”太宰治重复了一次这个名字。

“茂夫君的弟弟一定能做到的，”森鸥外把握着聊天的节奏，引导着接下来的话题，“以太宰君的才智，上东大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

太宰治伸手，把被绷带卡住的头发抽了出来，“只是什么？”

“只是以太宰君的才能，只上东大多少还是可惜了。”

森鸥外意有所指，太宰治却不接话茬。

这也只是一次试探，彼此的试探而已。

时间不早，太宰治明天还要去学校里取卷子，今天就尽早回去休息了。

倒是影山茂夫，拿到了夜斗的电话之后，当即就约了第二天的时间。

他现在也是养孩子的人了。

他们约在了横滨市中心的一处快餐店，夜斗正在这里打零工。

可他今天想要介绍给影山茂夫的工作却不是这个。

“万事屋？”影山茂夫有些不解。

“就是什么事都做的事务所，”夜斗坐在影山茂夫对面，给他解释着自己的想法，“放心，是正当职业。”

影山茂夫倒不是担心正当性，夜斗毕竟是“神明”，在这一点上他还是很相信对方的。

“我还年轻的时候，一个朋友就是做这个的，虽不说能赚什么大钱，但是养几个人却也足够，时透兄弟也能来帮忙。”夜斗少见升起了一些对过去的怀念之情。

“有一郎和无一郎都还小，要去上学的。”影山茂夫计划的很好，森鸥外也已经答应帮忙来做正常的身份证明。

夜斗考虑得更多，“我们总有一天是要离开的——好吧，其实我在哪里都没什么区别，但是你不一样，你是要回去的，难道你打算把他们两个带走？”

影山茂夫摇摇头。

有一郎和无一郎不属于他的世界，就像是他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

“那总要留下点什么。”夜斗并不是都在为那两个孩子着想，他总是想要在自己待过的地方留下些痕迹，如果自己没有办法被记住，至少和自己有关的东西能通过其他方式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影山茂夫一听也觉得有道理，只是半晌突然问道：“那夜斗先生，我们有钱租房子来做事务所吗？”

夜斗僵硬了一下，随即回答道：“我们怎么能拘泥于这些小事，我们万事屋以后不都是外勤，要什么事务所？”

“……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影山茂夫有些犹豫的答道。

但是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夜斗从衣服里掏出一堆仿佛存着什么不可描述之事的小卡片，“我连宣传都准备好了！”

影山茂夫从他后上接过卡片，花哨的卡面似曾相识。

——好像师傅的宣传网页也是这个调调。

难道这就是——流行风尚？

影山茂夫感觉自己抓到了重点。

“把这些全部散出去，我们很快就有钱建神社……不，是事务所了！”夜斗现在回忆，只觉得当年的万事屋似乎也是一派盛景。

影山茂夫被夜斗的情绪感染，精神也高涨了起来时间，和夜斗一起开始畅想之后的事情。

只不过，创业哪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第一个难题很快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