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秤(2 / 2)

“我们来合计一下,刚刚计算过分数,第一题我们比上庠落后了十六分……”

“我们人不少,谁来领队?”

辟雍的八十余名弟子商议一圈,大部分人同意由小有名气的梅疏寒来做领队。

梅疏寒立于人群中央,朝大家抱拳行了一礼:“既然大家推举我做这个领队,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之后的几题,我们要分开作战……”

……

瑶池边的中央小楼露台上,应南歌还在专心逗猫,其他人也没在仔细看。

“年年都是这样啦,没什么好看的,五大学宫都是自己人,还能翻天不成?以后和铸雪堂、昆仑虚同台竞技的朝歌战道还需要担心担心,现在还不如……打马吊!”

瞽宗学宫的徐司业是一位容颜姣好的妇人,从桌子下摸出一副马吊牌,兴致勃勃:“来吗?”

李司业不在,屋里有四个人,除了应南歌大家齐声叫好。

应南歌摸出铜钱,掷了几次,立刻摇头:“不来不来,我今天运道不好,要输钱。”

众人骂道:“呸,次次你都这样,提前卜算还打什么牌?”

“你这样打牌是没有灵魂的。”

“李嘴贱不在,三缺一啊大哥!”

应南歌起来拔腿就走:“灵魂给你我要钱,你们去隔壁叫人吧!”

“你小子要去哪儿?”

应南歌:“我也去找平安侯叙旧。”

“……李嘴贱是不是刚过去?”

“行了,阿南已经疯了,居然主动去和嘴贱兄共处一室。”

“把这个果盘给他带去,让他吃!话不能瞎说,我看他这次还长不长记性。”

……

瑶池白桥上,大家交流一番,散开准备各自题目。

梅疏寒还停在原地,神清气爽地舒了口气,同时也感受到了沉甸甸的压力。

这次他身为领队,必须担负起领队的责任,一展辟雍风采,怎能落于人后?

梅疏寒环视一圈,见大家朝气蓬勃斗志昂扬,深感欣慰。

直到看见某几个人,他的好心情瞬间被破坏。

花见月、江不恨、纪明卿,再加一个宴长临。

一个空有容貌,不堪大任,早知道上庠都有天才以画入道了;

一个卜算鬼才,无可救药,还他妈没有修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

一个重考两次,居然仍未出师的倒数第一,梅疏寒都怀疑对方为什么还没有被劝退。

梅疏寒深呼吸两次,十分糟心。

更糟心的是,宴长临为什么要和这些人混在一起?

想到对方之前在破阵上的天赋,梅疏寒十分痛心。他正想着,忽然与一个冰冷目光相遇,梅疏寒心中一跳,停下了想要上前的脚步。

宴长临收回目光,江不恨正收起铜钱。

“算过了,卦象显示咱们这次一帆风顺。”江不恨叹气,语气郑重。

江不恨算卦,从来都要反着看。

花见月默默抱紧了啾啾:“闭嘴,我不要听。”

纪明卿有气无力地打着扇子:“卧槽,江不恨你灾星吧。”

江不恨冷笑:“让你跟着我了?”

纪明卿:“我是怕你把自己玩死,晓得不儿子,这叫做人间有大爱。”

江不恨想踹他:“滚。”

花见月拉住宴长临:“你们慢慢吵,我去画道的考区了,再见。”

下了石桥,瑶池东面是一片绿草茵茵,草地上是一段蜿蜒回廊,便是画道考区。

回廊现在很安静,没有笔锋划过纸页的声音。

因为没有人落笔。

“待画不诚,不配提笔。”

回廊里,一名看起来年龄极小的娃娃脸少年,一脸烦躁。

周围人无不一脸怒意,看向这个口出狂言的人。

“文无第一,画亦各自有道,道友是不是口气太大了些?”

娃娃脸有点不耐烦:“画无第一是一回事,你画的不行是另一回事。”

有人忍不住了:“去他妈的,这人是上庠的吧!”

上庠常出天才,以实力论英雄,竞争风气严重,个个都嘴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