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送送韫玉最后一程。”

顾夫人听得这话，眼泪又掉了下来：“若是当年没有那起子事，她说不定都嫁过来了，又哪会落到今日凄惨下场。

你去吧，去吧，程家对不住她，又嫌她丢尽脸面，如今怕是连个送她的人都不会去，你代我过去，就当是她娘家人，送送她。

若要是有什么冤屈，风儿，你这个做表哥的，一定要给她讨回公道！”

顾同风默然，郑重点头。

顾夫人拿过信件又看起来，梨香捉住机会，递了新的手帕子，顾夫人捏在手里，揉了几揉，又沾上了泪痕。

顾同风宽慰了她好一阵，才告辞离开。

出了降香院，他便加快了脚步，回到自己的住处，吩咐两个随行下属收拾东西，准备启程去安阳。

他的表妹程韫玉之死，其中定然有蹊跷。

顾同风眼神沉肃，叹了口气。

第二日，程家已出嫁的独女程韫玉自杀身亡的事情还是在高门大户间传了开来。

唐幼菱在书院自然也听到了有人谈论。

“……也是她活该，自轻自贱要和僧人私相授受，真是不知廉耻……”

“……是私相授受？”

“……详细的我怎么知道……也不知到了哪一步，只是听说被抓到，那僧人的鞋子藏在她床底下！”

一阵惊呼。

“……如此不知检点……”“真是人不可貌相……”“怪不得程侍郎要和她断绝父女情分，他又是礼部侍郎，有这样一个女儿，可真是授人以柄，贻笑大方了……”

“可不是，我听说啊，那程韫玉的生母早逝，自小是被顾夫人带在身边养大的，顾夫人虽说是她小姨，自己也有几个孩子，哪有时间好好教导。

后来程侍郎娶了继室，才又接她回去，如此许多年没有父母管教，才会失了分寸，做出这等有伤风化的事情来……”

唐幼菱写完一张大字，拿起压在宣纸上的一方小叶紫檀嵌百宝镇纸，触手温润精巧可爱，又十足有分量。

她在桌上信手一砸，“碰”的一声响，正三五成群窃窃私语的女学生都吓了一跳，纷纷“哎呀哎呀”的惊声尖叫，以手抚胸，转过头来看她。

“好吵。”唐幼菱头也不抬，手上继续铺开一张新的生宣，“我的字都写坏了。”

旁边的曹芊芊以袖掩口，眉眼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