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1 / 2)

刘德铭从浴池中爬出,连身上的水渍都没有顾得上擦,便来到自己的浴床边,在床头柜里急急的拿出手机,在手机电话薄里找寻了一番,终于找到一个号码,然后,给这个号码发出了一条短信。</p>

这个电话号码刘德铭已经有十多年没有使用过了,他不知道还有没有效。在这个电话号码里,也埋藏着刘德铭难以启齿的秘密。十多年前,他为了筹措学费,到处在网上寻找兼职,偶然在网上发现了一个“广州自助捐精群”,他好奇的加了进去,发了一条信息,没想到的是,有一个自称是郎医生的人很快就回了信息,说他自己是广州某民营医院的工作人员,和GD省计划生育研究院的精子库有合作关系,专门帮忙找人收集精子,并留下了现在的这个电话。后来他才知道,这个郎医生就是进行精子黑市交易的“蛇头”。他经郎医生安排,先后做了两单捐精生意,以后就再也没有和这个郎医生联系过。今天遇到这些事后,他突然想起了郎医生,刚才的信息就是发给郎医生的。</p>

两小时后,郎医生回了信息,说正好有一个求精者,请他速来。</p>

刘德铭接到信息后,又和郎医生通话确认了一下,于是,就买了当晚的机票,赶到了广州。</p>

第二天上午十点左右,经郎医生安排,刘德铭来到了一家咖啡屋。郎医生早已等候在那里,见刘德铭来了,要了一杯咖啡和他闲聊着。刘德铭对此项业务算是轻车熟路,他知道,坐在他对面不远处的那个女人就是求精者,他坐在这里,就是等候她的面试和抉择。按照行规,求精者和捐精者不直接见面,而且都不留姓名。先让求精者对捐精者的身份如年龄、身高、体重、学历,体格、相貌、健康状况、生活习惯、嗜好等有一个初步的了解,如果觉得可以,再安排求精者近距离的观察捐精者,但彼此不说话、不交流,其目的双方都心照不宣。如果满意,就由中介机构收集下捐精者的精子,这单生意就算做成了。捐精者的报酬与本人的个人条件有直接关系,如长的帅俊,学历高,有特长,各方面条件都好的,价格自然就高。刘德铭就算条件不错的,高学历,英俊,高个,像这样的条件,郎医生答应做一单给三万元。</p>

刘德铭用眼扫了一下坐在对面的女人,那个女人有三十岁左右,长发披肩,皮肤白皙,五官俊秀,算的上漂亮。</p>

不一会儿,郎医生的手机响了一下,他看了一下,站起来对刘德铭说:“我去去就来。”然后离开了。</p>

没几分钟,郎医生笑眯眯的回来了,对刘德铭说:“先生啊,恭喜你啊,对方对你非常满意。而且,她还有个小小的要求……”说到这,郎医生有点吞吞吐吐。</p>

“什么要求呀?快说!”刘德铭有点不耐烦了。</p>

“对方看见你条件不错,想增加五万元,和你直接受精,不知您的意见……?”郎医生一边小心翼翼的说着,一边观察着刘德铭的表情。</p>

“对不起,我这人只出售精子,不出卖人格。”没等郎医生说完,刘德铭就回绝了。</p>

“先生,如果您嫌钱少,对方说还可以再加五万。”郎医生赶紧补充道。</p>

“再这样纠缠,那就免谈了!”刘德铭生气了。</p>

“对不起,对不起,,不说了,那就按原计划办吧。”郎医生连忙向刘德铭道歉。</p>

刘德铭在郎医生的诊所里留了精子,拿上报酬,准备下午就赶回去。不巧的是,已经没有了当天的航班,他只好买了动车票,准备连夜回去。</p>

他急急忙忙赶到火车站,正要准备进站,却被进站口的一男一女两人拉住。男的不说话只是跪下一个劲的磕头,女的则怀抱孩子苦苦的哀求着,说自己是乡下的,因女儿患了白血病,坐火车来广州看病,结果一下火车,身上带的两万块钱全被小偷偷走了,想求刘德铭帮助。</p>

“哼哼,鬼才相信你们了,肯定是骗子!”刘德铭用眼斜瞟了他们一眼,鼻子里哼哼道。他见过这样的场景太多了,就没有理会,继续往前赶路。</p>try{ggauto();} catch(ex){}

哪知没走多远,两人又追了上来,女人上前拉住了刘德铭的衣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求道:“大哥,一看你就是个好心人,帮帮忙吧,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p>

刘德铭不得不停下来,细细打量了打量眼前的这两个人。男的约三十四五岁,女的略小,两人衣着干净,面相憨厚老实。他盘问了几句,得知男的是机关干部,女的是乡村小学教师。见刘德铭一直持怀疑态度,女人便从身上的包里拿出身份证和工作证,还有几本红绒证书让他看。刘德铭查看了身份证和工作证,上面的相片确系就是本人,那几本红绒证书是县、市教育局颁发的优秀教师证书,证书上面的大印清清楚楚,确实不像是骗子。再看女人怀中的孩子,蜷缩成一团,眼睛紧闭,瑟瑟发抖,看样子非常痛苦。刘德铭见状,一股怜悯之情油然而生,把刚才的疑虑甩到了脑后,从包里摸出一叠钱来,本想从中抽出一些捐给他们,但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把整的一万元全留了下来,嘴里念叨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