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遥远的问她(2 / 2)

“你先睡”她硬硬的回绝。

“明天不上班?”他的眼睛里还闪烁着电脑屏幕上的光点。

“忙着呢”

“那你快点,我先上床了。”

然后,他就真的离开睡觉去了,屋里独剩一个气急败坏,却找不到宣泄口的女人。“连多哄我一句都不肯,冷酷、自私”。从心理学角度分析,这是一个较低的层次,再上升则为“我当初干嘛要嫁给他?”第三层是这样的“我没嫁之前怎样怎样,他对我又怎么怎么好,现在,我对他多么多么好,他却变了”最后一层最严重“离婚,这样的日子我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余青青的心理在失落和恨意中浮沉。

当然这样的折磨在她一生中不晓得有多少次,在其他女子的生活中也未见得会少她多少次。女人本就是天生的心理学家和哲学家。若从文学的角度来讲,女人属于!?,;“”――、等等,而男人只用。和……就足够了。其实一个句号足以说明所有的问题,省略号是女人强加的。因为她们认为,那个肯定句的背后别有深意。

想到“离婚”,余青青又气馁不少,她和姜佐结婚不过短短一年,离七年之痒还远得很,虽然争吵但并不厌倦对方,虽然气恼也远没到心冷的地步。即使偶有小的恨,但绝不是彻底的失望。

“离婚?”余青青想“哎……”

心里这一番折腾,人也平静了许多。虽然感觉依然有点难受,但今天确实太晚了,睡吧!

一夜无梦。

第二日的余青青和姜佐回复了正常,当然这是姜佐单方面的想法,他不知道在余青青的心中已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阴影横亘在那里。“幸福指数”,在睡着前,余青青给自己打了个分“10%”这数字是姜佐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10%”象一块石头压在余青青的心头,“10%”夺去了她的笑容和阳光”,“10%”让她所做的一切意义尽失,“10%”余青青觉得婚姻真是一桩说不清道不明的悲惨之事……“10%”也让她专程来拜访莫菲。

莫菲想“无端惹出祸事来,这该如何才好?”

莫菲想“这该如何解释?”

有谁会傻到去解释一个玩笑的含义

莫菲想“余青青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答案?”

莫菲想“她的伤只怕早已受了,而我,无端做了一个导火索”

该如何安慰她?又有谁懂得安慰被玩笑伤害的人。

余青青看莫菲的眼神很认真,把不快乐的原因归结到最细小最荒谬的点上,于当事人有莫大的好处。此刻,她坚定不移的相信此事的起因在莫菲,莫菲自然也有义务给她一个结果。

莫菲大汗“我要去问问席慕容。”

有关莫菲的席慕容情结,余青青是了解的,她说“那……好吧,希望来得及。”

莫菲说“何必呢?”她在心里发誓“以后绝对不能再信口雌黄了”

莫菲说“一切都没有意义,100%或0都没有意义。幸福本身就没有任何意义可寻。”她心里想“余青青最近大概不太好吧,因为她开始计算幸福。没钱的人习惯不停的数钱,精确到一角两角。有钱的人却很少关心口袋里的钱数,因为拥有太多所以不在乎。”

莫菲又说了许多貌似中肯其实也毫无意义的话给余青青听。莫菲不了解幸福,也不了解婚姻。但身为女子,她却了解旁的女子,结婚或没有结婚的,女人的天性不会改变。她猜度着余青青所介意的并非“10%”或“70%”而是姜佐没有对这数字给她宣泄的口,于是,莫菲很努力的引导她发泄,她沉默时配合着叹息,愤慨时详装着生气,火焰太旺赶紧泼点水降温,在她几欲落泪时递上纸巾,期间还要屡次拉过她的手……结果和想象的一样好。幸福指数“10%”的余青青和幸福指数“70%”的姜佐笑的一样大声。

第三节未婚的莫菲属于弱势群体

余青青笑着出门,莫菲笑着目送,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哎……”,莫菲在心里叹气。

莫菲没有结婚,但有许多和余青青一样已婚的女性朋友,

结了婚的女人在一起大抵会互相夸耀,即使明着贬损,暗里也是夸奖的。就和上学考试排名次一样,没人想落到后面,哪怕倒数第几名呢,也要找功课之外的东西,弄出动静来弥补缺憾。当然,前提条件是这是同一个水平线的比拼,高中部考倒数第一的学生决计不会去羡慕初中部的尖子生,如果有个孩子天生残疾,年年考第一,也不会招致多少嫉妒,反倒会惹来许多同情,下课大家聚在一起都是这样说“xx真可怜,幸好学习好……”。“幸好”二字道尽其中甘苦。没结婚的大龄女青年莫菲就是那个身残志坚的孩子。

虽然也谈着恋爱,可这年月连盖钢印的结婚证都靠不住,恋爱能当真吗?所以莫菲理所应当的被划入弱势群体之列,人无端端就先矮了三分。结婚的女人尤其富有同情心,常常替莫菲忧虑不已,看莫菲的眼神好像看路旁哼哼唧唧被抛弃的小狗。这样的眼神让莫菲很不舒服,让她们很舒服。

身边有个弱者做垫脚石,再多的苦也受得住。莫菲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成为别人的底线。这个“别人”自然包括余青青在内。莫菲和她们不在一个阶层,排名次时莫菲不会与他们竞争。所以余青青常常毫不避讳的对莫菲讲婚姻的难过之处,她不知道,莫菲在听这些时心里很难过。对婚姻也愈发充满了戒备,这种戒备不是余青青倾诉完后一句“莫菲,快点结婚吧,婚姻可是女人的头等大事……云云”所能抵消的。

莫菲笑吟吟回复“我会结的,但不是现在”

若再追问具体哪时。莫菲便说“秘密,你准备好红包便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抵挡了所有进攻。余青青自然是不甘心的,她本就是个热情洋溢的女人,但莫菲根本没给她接下话茬的机会,再纠缠下去,岂不显得自己多事。

换个话题吧!

如何保持畅通的谈话呢?在没有其他谈资的情况下,拿自己说事总归是没什么过错的。于是余青青复又开始谈论自己的烦恼,她很随意的靠在莫菲才换不久的淡绿色沙发上,一手扯过一只红色抱枕揽在怀里。一手去拿茶几上的桔子吃。莫菲看她剥皮剥的艰难,又怕那汁水溅到布上。就赶紧把桔子拿过来剥好了递给他,她咧咧嘴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塞到嘴里。当然了,全程该说的话一句都没少说。

为什么不说些让人高兴的事呢?莫菲狠狠的把橘子皮捏在手里,指甲掐入其中,黄色的汁水顺着指甲缝隙蜿蜒前行。

为什么不能说些让人高兴的事呢?莫菲矛盾的理解余青青的好心,她的真情及对自己的信任,可她这样絮絮叨叨,把生活细化到极致,粗暴的把原本不相干的自己牵涉进去体味其中的不满,厌烦,落寞以及种种……。

设想一下用法拉利配衣服的富翁会不会去和一个开着奥拓买菜的人炫耀呢?如果他那样做了,只能说明以下几个问题.

第一:他的跑车、衣服、裤子、连袜子都是借的。他自己其实连奥拓都开不起。

第二:他变态、爱好收集他人的不幸来满足自己。

第三:那个开奥拓的抢了他老婆。

所以,心理健康的富翁只会对另一个富翁说:“这新车不错。”

“嗯、新款,看着蛮好就买了”

“你好像也换了,前几天那辆呢?”

“我其实一点也不想换,开的好好的”

“咋,刮了?”(人家不说撞坏了或碰坏了,因为一般车也碰不过他们,碰上了倒霉的也是对方)

“唉!”(注意,开始诉苦了,低调)“我老婆参加了个什么社团,里面的女人都开xx,……”(后面省略1000至10000字左右,男人八卦起来也不是一般的。)这段话的大致意思就是在批判多事的“老女人”,顺带含蓄的夸奖下某个颇有姿色的女子,最后互相开几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接下来到重点了!)“所以第二天就去陪她看车,现在这车就是顺便看回来的,反正都是换,省的以后麻烦吧!”(重点是“顺便”两个字,颇有些平日胡同里大妈说“我顺便买两颗白菜的架势”)不着痕迹中就把对方压了下去。“小样,你不行,换车还要看什么新款,性能。你看我,顺便!”

余青青是心理健康的女性。

余青青是用法拉利配衣服的富翁,所以遇到开奥拓的余青青便开始哭诉。“啊,没办法了,已经混到这地步了,不买人家就瞧不起你。面子问题,愁死人啊,你看这车好?唉!门面货……”她以为她这样做对莫菲是大大的怜悯,她以为莫菲会因为她的不快乐而获得快乐。

会吗?

奥拓对法拉利说:“别说那么多没用的,你说的那么惨,我心里难受,要不咱俩换换,让我也替你吃吃苦”

换吗?

莫菲后悔自己又把话题引到这个方向,还不如让她问问自己“什么时候结婚?”再“分析分析身边的几个男同学、男同事和自己的男朋友”来的畅快。她又想起了席慕容,席慕容并非她崇拜的作家,只是她想念着她,一个遥远而陌生的女子,温暖而明亮。

她的爱情是哪个模样呢?

她的婚姻是那般滋味呢?

她是否结婚前也有我的纠结,婚后如余青青一般的烦恼?

莫菲想:“席慕容,真好。有一个遥远的女子供自己幻想、对比、倾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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