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sunny是个普通男人(三)(1 / 2)

第六章sunny是个普通男人(三)

第三节恍然若梦

恍然若梦

我带着莫菲回家,一路上,我都有种找回丢失的宠物的感觉。《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而她,我说左,她就左,我说右,她就右,也真就扮演着宠物的角色。这真让我难受,难受到有那么一些时间,我宁愿自己没有走进那个食堂,宁愿没有遇见她,宁愿身后跟的只是一个梦。

我和莫菲又躺在同一张床上,没有人提问,没有人解释。没有人笑,也没有人哭。她把脸埋在我的臂弯里,我的心痛到要大喊大叫才能缓解。可是屋里一直保持着安静,仿佛我们只是两个人形的木偶,然后,她睡着了,没多久,我也睡着了。

我是被闹钟吵醒的,我把它关掉,看到莫菲又背对着我,她一动不动,仿佛睡的正沉。可我知道她一定是醒着的。就算没有闹铃声,她也会自然醒来。她是用一线光束或一些轻响就能唤醒的人。我下了决心让她和我说话。她今早不上班,可我却还要去汇报昨天检查的情况呢。果真等了几分钟,她耐不住唤我:“起床了,晚了”。我依然闭着眼睛,假装没听到。她沉不住气转过身来,伸手推我:“你早晨不上班吗?迟到了!”我蓦然睁开眼,吓了她一跳,我一把将她抱住,用了很大的力气,毫不顾忌这样是不是会弄痛她,她挣扎了两下放弃了。“你吓坏我了”,她责怪我说“别闹了,迟到了”。我心里其实也急,现在比不得以前,比大李晚到总归不太好。她想推开我,我不松手,对她说:“等我下班,别再跑掉了”。她答:“我没有”,停顿片刻又说“是你一直在推开我”。

我说不出话,吻在她的额头。她说:“去吧,我不走”。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

到办公室后和大李把昨天的情况沟通了一下,然后又接了几个电话,签了几个字,看了些文件。我机械的工作,隔五分钟看一次表,时间过的格外慢,我坐在椅子上腿疼,站起来头疼,走来走去脚疼,说话嗓子疼,写字手疼,看文件眼睛疼,总之,没一处是舒服的,捱过10点,我终于耐不住,找了个出去办事的理由,溜回了家。

站在家门口,我却连开门的勇气都没有。我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屋里的动静,什么也没听到,让人抓狂的静弥漫在我周围。“难道她已走了?”我赶紧开门,映入眼帘的是纤尘不染的地板,原本散落四处的杂物都回归原位,垃圾筐里都是干干净净。我颤巍巍的喊“莫菲”,没人应声。我听到自己一颗心“咚”的落到地板上,我几近绝望的推开卧室门,莫菲坐在床边,看着我。

她的眸子如大海一般深邃,她嘴角一抹笑如清晨初现的光芒,似明又暗。她端坐在那里,岿然不动。我离她只有一步之遥,可是,我分明感到她人在千山万水之外,这一生一世我竭尽全力去追都再难靠近。

“我以为你走了”我说。

她不说话,侧身把窗帘拉开,我的床原本不靠窗,我嫌那里凉。她搬来以后却执意把床挪到了窗下,她说了许多理由,让人觉得床生而就该在窗下。她说,多好啊,晚上星星印在床上,多漂亮,白天阳光铺盖床上,多温暖。我想象不出那样的美景,我问她:“阴天怎么办?”她笑:“阴天有风,有云,有雨啊”。我又问:“沙尘暴怎么办?”她答:“落一层沙就在沙上画朵花?”。对一个30几岁的男人而言,莫菲的这些话属于另一个世界,那些风花雪月的事谁会在乎,可是我喜欢莫菲说这些时眼睛里有亮晶晶的光。在那光里,我看得到希望,梦想和爱。

可是现在,莫菲眼睛里没有光。她拉开窗帘,阳光落在她身上,落在她眼里。可是我一点也不喜欢,真的,晚秋清晨的日光和月光一样凉薄,只会让人看清这世界的苍白和萧索。她不再看我,保持着侧身的姿势,很难说,她是因为拉窗帘而侧身,还是为了不看我而去开窗帘。

“怎么不多睡一会?”我走到她身边,挨着她坐下。

“那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她的语气很淡漠。

“累吗?”我扳着她的肩膀,让她正对我。

她顺从的转身“屋里有些乱,很多东西都该洗了”。她的目光越过我肩膀落在对面的墙上。

我故意忽略她的目光“我怕你跑了,你连鞋都穿好了,是不是我再晚回来一步,你就又消失了”?我握住她双手,“你这样不见了,我很难受”。

“怎么会?”她笑“习惯了就好”。她说话很慢,字斟句酌。

“为什么换手机号?”

“想换。”

我把她的手握的紧紧的“你讨厌我,恨我吗?”

她收回目光看着我的脸,我们彼此的眼眶都有些湿润.

“不”,她轻靠在我肩上“sunny,我曾那样爱你”。眼泪顺着我的脖子往下流,“为什么要让我再看到你?”她断断续续的说“你很残忍,你好自私”。她抽出手来抱着我,她的手紧紧抠着我的背,她用着全身的力气,即使隔着厚厚的衣服,我依然清晰的感到她的指甲嵌入我肉里,很痛。可这样真好,这样会让我的心不那么难受。“你干吗要找我”她翻来覆去说这句话“干吗让我再看到你”。她哭得很大声,毫无顾忌,好像一个孩子丢失了她心爱的宝贝。我轻轻拍着他,努力克制自己的悲伤“可是莫菲,我该到哪里去寻找你不见的宝贝,我把她弄丢了,我故意丢了她,可我是无心的”这些话我说不出口,我是真的怕莫菲恨我,我只能一遍一遍的对她说:“对不起”。是的,莫菲,对不起,为过去,为今天还有未来,我所做的一切,对不起。

告诉莫菲我调工作的事,莫菲没有太大反应。只说“我知道”,这个消息是韩天桢告诉她的,就在那日,韩天桢因我要求叫莫菲吃饭。心情大好的韩天桢把莫菲想问又不敢问的问题主动讲了出来,讲的那个把他当做花边新闻娱乐娱乐。听的人却屏住呼吸,生怕错过一个字。“去还是不去?”韩天桢岂知自己轻描淡写的提问,给莫菲内心带去烈火般煎熬。她在我走第一日搬走,第二日换卡,她拼命的遗忘,躲避与我有关的人,她不停的洗澡洗衣服,找朋友聊天玩乐,看奇怪的书,唱歌,喝酒。她有时忍不住想探听我的消息,但冷静以后把自己藏的更深。“去还是不去?”韩天桢问她,她回答“有事,不去了”。她怕韩天桢多事,还故意安慰“以前大家在一块儿上班,我混在里头还好说,现在又不是一个单位了,再说今天不是你们纯内部的活动吗?我去了也不太合适,他也就那么一提,不必太当真了。”她的理由说的天衣无缝。单纯的韩天桢对此深信不疑。演戏演太久,有时连自己都分不清,戏里戏外谁真谁假,更何况是看戏的人。

她安慰我:“没事的,sunny,你不要急,会好起来的。”她果真是了解我的,她把一切都看得真真的,她没有傻兮兮的恭喜我,追问我什么时间扶正之类。她是如此懂事,让人心疼。

12月,今年的光荣榜上没有我的名字,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在这种时候挪了地儿,自然是要有所牺牲。我心里早有自知之明,但却还是觉得窝火。越是别人喜气洋洋的之时,我越是显得灰头土脸。漫无边际的等待中,大李成了我肉中刺,眼中钉。这全无什么道理。我若有本事,自是可以学前任到他处快活,而他,若是命好,也早早高升。也不必在这位置就扎下根。我私下旁敲侧击的问他的动向,他每次都一副欲言又止高深莫测的模样。领导那里也不好有太勤的走动,逼得急了说不定会落个“不懂事”的印象。找了几回小孙,厚着脸皮送东西给他,现在也顾不得什么兄长的尊严面子之类。我只恨自己一开始和小孙保持的那种近不得远不得的关系,彼此不甚了解,却平白留了许多有原则,有本事,还自得其乐的印象。小孙对我的改变接受的坦然,我想他悟的比我早,只剩我一个人浑浑噩噩罢了。他很含蓄的答应“会留意”,对这样的结果我并不满意,但我想他大概在我面前也不好意思流露出太功利的一面。两个人长久以来以君子的身份惺惺相惜,一下子不适应是当然的。

“愚蠢”,我骂自己。只盼望现在还为时不晚,这辈子我尽干些亡羊补牢的事了。

近来莫菲喜欢上了刘若英的歌,一首《很爱很爱你》先是反反复复的听,继而我的闹铃声,手机铃声都被她设为了这首歌。对这事,我没什么意见。因为通常她沉醉其中时我都在想如何杀出重围。她有时会问我“你想什么呢?”我装作无辜的样子“没有啊”。这是男人自我保护的本能,绝大多数男人都有因为没有专注女人的问题而被骂的经历,我自然不例外。莫菲对我的回答大多数是沉默,偶尔她心情较好,就会调皮的把耳朵贴在我心脏的位置,她说:“你想什么,我一听就知道”。每次她听完都会很认真的告诉我:“别想了,歇歇吧,太累了”。她如此了解我,让我怀疑我们已相识几生几世。

她问我:“这歌好听吗?”我老老实实的回答:“嗯,还行”。她又问:“你知道她在唱什么?”,我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后来有一天,她专门把歌词抄下来给我,让我边听边看。

想为你做件事让你更快乐的事

好在你的心中埋下我的名字

求时间趁著你不注意的时候

悄悄地把这种子酿成果实

我想她的确是更适合你的女子

我太不够温柔优雅成熟懂事

如果我退回到好朋友的位置

你也就不再需要为难成这样子

很爱很爱你所以愿意舍得让你

往更多幸福的地方飞去

很爱很爱你只有让你拥有爱情

我才安心

看著她走向你那幅画面多美丽

如果我会哭泣也是因为欢喜

地球上两个人能相遇不容易

做不成你的情人我仍感激